岳钟琪听他胡编乱造一通,自己倒成了卑鄙无耻的色徒一个,他自个反而成了一位义愤填膺顾全大局的好人了!不觉气得鼻子都歪了,手指着藤林飘雪说:“你……简直胡搅蛮缠,不可理喻!”只因为嘴笨,却说不出来一句辩驳的话来!
藤林飘雪更加蹬鼻子上脸,冷笑连连道:“被我说中了吧?现在恨不能自己挖个地洞一头扎下去——没脸见人了吧?我说你还亏得是位领兵大将军呢,一点不自重,不自爱!日后如何统领三军?如何服众?要是换作我,早就自动请辞不干,解甲归田了,省得留在军营中丢人现眼!”
“气杀我也!”岳钟琪胸口窝火,又被他当众奚落,一时气急攻心,牵动腿伤毒性发作,一口气没有缓上来,大叫一声,竟晕了过去!白闪电目光如电盯住藤林飘雪,喝道:“快把解药给他!”
藤林飘雪哭丧着脸说:“白大人,小人被这位瘸将军点中腰眼穴,全身使不上一点力气,如何给岳将军施救呀?”白闪电命令怒不可遏给他解穴。瘸子嫌他当众唤自己为“瘸将军”,当下故意使足力气,猛地用铁拐拐头一点他的腰眼穴!只听唉哟一声惨叫,呯地一声,竟将他一下子击飞出一丈开外!
藤林飘雪疼得打了个滚这才站起,穴道是点开了,但却在腰眼处留下了一块淤青!须得他回去后自行按摩治疗,服用跌打损伤丸,一月后才可活血化瘀,恢复过来!他怒气冲冲地纵到怒不可遏面前,厉喝道:“哪有你这样给人解穴的?想要我死吗!”怒不可遏一声不吭,只是怒目圆睁地盯着他看,那架式不言而喻:不服,再打一架呀!
“好了,快给岳将军治伤吧!”白闪电一声怒吼。藤林飘雪这才恍然大悟,黑水十三太保可是白闪电的亲信死党!难怪这个死瘸子敢当着他的面子给我来上这一出!看来,在人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只好忍气吞声吃下这哑巴亏了!
当下不敢不听白闪电的话,只好从腰间百宝囊中取出解药,给岳钟琪敷在伤口上,黑色的血仍往外涌出。约摸一盏茶光景,他伤口上的血才慢慢转变为红色。藤林飘雪这才拿白布给他包扎上伤口,然后用手指一掐他的人中,岳钟琪才悠悠醒转过来。
“岳大将军,你的箭毒已解,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?”藤林飘雪有些邀功地望着堂上的白闪电,向岳钟琪邪魅一笑道。岳钟琪一言不发,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。
白闪电又声色俱厉地问:“鬼眼,你曾经答应过本官一件事,你还记得吗?!”藤林飘雪一愣,随即想起来了那件事,不由心道:“做为两军对垒的乙方一军之长,他一心想让玉如意离开川西这个是非之地,不知是何用意?据我推测,除非有两个原因。一,他十分忌惮玉如意的武功,其军中无人可敌。但阴阳谷一战,玉如意也并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呀!二,他与玉如意关系亲密,是至亲至爱之人。一心一意想让她远离战争,希望她一生平安幸福,无灾无难!如果玉如意是他的至亲至爱之人,倒还说得过去,哪有一听说敌方刺探突然失踪了,而不抓紧派人去找的道理?!”
主意打定,当下对白闪电说:“白大人,人多口杂,有些话不方便说呀!”白闪电心领神会,忙喝退众人,岳钟琪看了一眼白闪电,又望望藤飘雪,虽然满腹孤疑,但也只好去外面等候了。
大厅内只留下二人了。藤林飘雪这才说:“白大人,现在没有外人了,希望咱们俩都能畅开心扉,心照不宣地说说知心话。”
白闪电微微一笑道:“可以。你很聪明,我这人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!”藤林飘雪说:“请问白大人,您与玉儿什么关系?”
一声“玉儿”迅速将关系拉近,白闪电心中一股暖流涌起,激动地说:“既然都不是外人,本官就实话实说了,其实玉如意就是我的亲生女儿!你和她是在日本集训营认识的吧?你当年也是被日本忍者掳掠过去的可怜孩子?”
藤林飘雪何等聪明,情知“倭寇侵犯沿海地区”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,中国人一向排斥日本人!当下顺水推舟道:“是的,小人生平最恨日本人,无奈身怀武功又均出自日本忍术,常常被咱们中国人骂成倭寇,故而平时十分自卑,总感觉低人一等!”
白闪电同情地道:“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,你也不要过于自卑。其实只要心系国家,心系百姓,最后终能干出一番惊天事业的!”
藤林飘雪开启了貌似义正辞严的胡说八道:“小人与玉儿可以说是货真价实的青梅竹马!我们同年同月同日,被掳掠到日本集训营,从此开始了艰苦的训练之路。多年来,我们遭受到了非人的待遇,吃了多少苦,受了多少罪,也许只有我们俩自己知道,外人是不能领会到一星半点的!其中,我们俩互相鼓励,互相帮助,逐渐两颗冰冷的心才碰撞出火花,最终结出爱情的果实。白大人,在此晚辈向您道声歉!人常说:父母之命媒妁之言。我们俩无礼了!私定终身,有些先斩后奏之嫌。还请白大人惩罚!”
白闪电倒无言以对了,半响方说:“同是江湖儿女,咱们不讲究这些。只是你昨天应诺好带玉儿一起远走高飞的,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行动?”
藤林飘雪一搔后脑勺,叹了口气道:“玉儿是您的闺女,她什么脾气白大人应该比谁都清楚!昨夜一战,因为她指挥不利,丢失了军中三员大将,她有何面目向额娘辞行?她不想方设法救回这三人,她寝食难安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