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南冥到紫玉轩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,紫玉轩许久都不曾迎来如此贵客,所以当家的老鸨几乎把所有头牌都招呼下来迎接夜南冥了,当然,其中也包括木挽歌。
“宸王殿下的到来真的让紫玉轩蓬荜生辉啊,不知道王爷此次来可是有看中了的姑娘?”
老鸨也是在晟州有一定名气的人,将紫玉轩发展为晟州第一红楼,若是没有点本事,是做不到的。
夜南冥立在大厅中,沉着眸子将周围扫视一眼,“听闻本王的王妃现在在你这紫玉轩,可有此事?”
那老鸨一听,顿时大惊失色,“王爷一定是听错了吧,王妃怎么会屈尊到紫玉轩来呢。”她一边说一边打呵呵,不动声色的将楼上扫视一圈。
夜南冥看了木挽歌一眼,默不作声的往楼上走,周围的人纷纷让到一边,连个上前阻拦的人都没有。
谁都知道,夜南冥,除了当今圣上,无人敢惹。
花辞刚去给初樱找了吃的回来便看到夜南冥带着人朝楼上来了,连忙跑到房间里关上门看着正在擦拭着酒葫芦的初樱,“主人不好了,王爷来了。”
初樱还没来得及转身,初樱话音刚落,门就被毫无预兆的推开了。
初樱应声而起,转身看着立在门口丰神俊朗的夜南冥,心脏似乎是漏了一拍,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。
花辞警惕的往初樱身边靠了靠,同时也做出一副要保护初樱的姿态。
“小樱,回来了为何不回王府?”
夜南冥立在门口,没有进去,忍住了想要上前拥住她的冲动,开口问道。
初樱只觉得心脏被什么给狠狠的刺了一下,从伤口处蔓延出来的疼痛,渐渐加深。
“想着王爷最近忙着纳侧妃的缘故,不便打扰。”
她语气淡淡,虽极力装作一副根本就不在意的模样,但是那闪烁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。
“但你是本王的王妃。”
夜南冥声线沉沉,有着压抑不住的激动。
听到这句话,初樱反倒觉得心生悲凉。
冷笑一声,“当初王上也曾答应过初樱一生一世一双人,如今既然做不到了,那初樱王妃这一身份怕是也做不得数了。”
“休要胡说。”
夜南冥开口否认,横跨上前,长手一伸,将她整个人捞进怀里,紧紧环住,“小樱,你是本王拜过堂,喝过合卺酒的王妃,生生世世都是,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”
初樱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反抗,只是双手撑在他胸膛上,用力将他往外一推,却没想到夜南冥竟如此弱不禁风了,踉跄着后退好几步,重重撞倒了桌子上。
“王爷。”
郁尘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,满脸担忧。
初樱愣了片刻,条件反射的往前走了两步,却又突然停了下来。
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明明,她半成力气都没用到。
夜南冥撑着桌子站稳,缓了缓神,表示自己没事。
重新看向一脸迷惑的初樱,伸出手,沉沉开口:“小樱,跟我回去吧。”
初樱看着他,摇了摇头,反问道:“我很想知道,若不是少主将我手脚治好,自己回到晟州,王爷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去找我了?”
若是她不回来,他是不是就不会去接她了?
被她这么一问,夜南冥神色忽然就怔住了,身后的郁尘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初樱。
原来,她以为是上官木离救了她。
可是为了救她差点丢了命的人,并不是上官木离,而是眼前带着一身伤还要来接她,明明身子虚弱不已还被她狠狠推了一把的男人啊。
“王妃,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“小樱,是我的错,不该那么久不去接你。”
他也想去,可是自己现在的状况,根本就是力不从心。
“王爷怕是已经忘记了吧。”
她许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,抑或是被公孙安阳给刺激了,所以说话才会这么句句带刺,恨不得说出的每一句话,都变成一把锋利的刀子,深深刺进夜南冥的心脏。
业夜南冥自觉得心中一口气上不来,轻咳一声,喉咙里立马涌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,还没来得及转身,嘴角就渗出了森森鲜血。
“王爷。”
初樱几乎是瞬间就缴械投降了,上前一把扶住夜南冥,“你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