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缓缓的走到宫成眼前,轻巧的将食盒放在地上。
听着声响,宫成睁开眼睛朝狱门望去。
“宫怜生,怎么是你!”宫成翻身坐了起来,瞪大着眼睛,语气里是难以掩盖的震惊。
宫怜生站直了身体,正对着他,勾着唇轻轻笑着:“如何不能是我?你以为,现在还有其他人能来,或者说是愿意来看你么?”
宫成靠着墙壁,满脸的不屑:“你?谁稀罕你来看我。莫非……”
宫成语气一转,眼中带着别样的目光扫视着宫怜生:“莫非,你是食髓知味儿,故意背着二伯偷偷来见我?”
宫成的目光极为灼热,似乎烧化了衣服,宫怜生浑身都不自在。
宫怜生拢了拢披风,淡淡瞥了他一眼,眼底是难以掩盖的厌恶:“如何,关在禁崖的滋味可好受?”
宫成刚想讽刺,似乎想到了什么,猛地扑到栏杆上,拼命的摇晃着。
“是你,是你在陷害我!”宫成面露疯狂,恨不得立刻教训这个的幕后黑手。
听到他的质问,宫怜生心底的憎恶被舒心掩盖了三分。
宫怜生轻摇着头,语气轻柔,就像与情人呢喃一般。暗狱里浅黄的灯火照耀在的身上,整个人朦胧又温柔。
“怎么可能,那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敢做。你不过是一个替罪羊罢了。”
宫怜生清亮柔和的声音,却让宫成心中压下一座大山。
“你的意思是,我的罪名是族长给安的?”宫成颤抖着声音,紧抓着铁栏,满是不可置信。
暗狱与暗狱之间布有禁制,里边的声音是不会相互传开的。这是为了让暗狱里的人在十足的安静之下忏悔自己的过错。
宫成的声音很大,吼得自己耳朵阵阵发蒙。
宫怜生轻敛眼眸,捂嘴轻笑,苍白的脸色染着楚楚可怜的感觉。
“你说呢?”宫怜生说道,“你要知道,二伯占有欲可是最强的了,他的东西是不会容忍有人触碰的。”
说到这里,宫怜生眼睛里的恶心与愤恨一闪而逝。
宫成紧拉着铁栏,拼命的晃动着:“你把那件事告诉二伯了?你,你怎么敢!你不怕二伯吗!”
宫怜生冷笑着,秀气的眉宇间布满愁绪。他的冷笑并不能让他看起来冷傲,反而给自己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感觉。
“敢,怎么不敢!”宫怜生不自觉的捏紧了衣襟,心底是满满的恨意。
他脑中又浮现出傍晚的场景,转而又变成了夜半青雀院的场景。
他的身上伤口似乎还隐隐作痛,他的二伯从来是那么的狠毒与可怖。
宫怜生深吸一口气,放松了右手,苍白的笑着:“可那又如何,我还好好儿的站在这儿,而你,已经被严令关在了暗狱!”
“宫家的人都知道,这禁崖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呢!”宫怜生心里是报复的快感。
可惜了,还不够,他更希望宫成惨死。
罢罢罢,他毕竟是五长老的儿子,一切还是慢慢再说吧。
宫怜生拢上了披风,将兜帽盖在脸上,移步出去了。
离开之前,他还特意转回头好心的说道:“那里边是些酒水点心,你可以尝尝。毕竟你已经多日没吃过这些了!”
宫成直接伸手掀翻了食盒,宫怜生是故意的,他的东西让人觉得恶心!
宫成满腔怒火的盯着宫怜生逐渐远去的背影。
他发誓,他一出来就会让那贱人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
宫怜生从暗狱里出来,微眯着眼,阴冷的笑着。
宫成,只是第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