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一列身段婀娜的魔女与一列带甲魔兵,鱼贯而入。
朝着星辰服了服敬畏道:“参见神女,魔尊命我等将三位仙者带入厢房休憩,神女请随我来。”
另一列带甲魔兵扛着醉的不省人事的穆恒与景洪太子,跟在星辰身后,随着那一列魔女往伏魔宫侧方的殿宇行去。
魔尊为他三人准备了厢房休憩,星辰身边还有两位婢子供她使唤。
星辰在厢房之中来回度步,暗自思忖今日的事宜。
这魔尊为何与煦寒生的一模一样,且两人身上的气息都如此雷同。
可是她笃定煦寒乃是一介凡人之躯,这魔尊却是九五至尊,两人相差甚远,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。
恍然想起,万年之内自己在生灵池中远远望着踏过奈河桥的幽魂,见过戬安,见过木霖,甚至见过苍墨,见过沧宁太子,见过煦府的嬷嬷,见过申鸾衣,见过煦寒的副将樊勇康,却独独没见到煦寒。
届时她每日除了遭受三道劈天盖地的天雷击打,便是一瞬不瞬的望着奈河桥上的幽魂,她盼望着再见一次他,哪怕一眼,若是能见他一面,也算是慰藉了那万年间经久不衰的苦难。
可是却终究未曾再见。
为何万年间不见他的幽魂踏过奈河桥,为何这幽冥司的魔君生的与他一模一样,难道煦寒本就不是凡人?
可是为何他却不认识自己,更不认识穆恒。
这其中有太多的未解之谜缠绕在星辰心间。
“若是解开,又能如何呢?”星辰暗自思忖,“倘若他便是万年前的煦寒,难道他还能履行当年荷花再开的婚嫁之约?”她兀自嗤笑出声“怎么可能?可能对现在的他来说,就算是想起来也不过是一场荒诞无稽的笑话罢。倘若他不是万年前的煦寒,那更与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,自己又何苦追根溯源!”
想通整件事宜,星辰便摇了摇头,将这一切抛掷脑后,回顾当下。
现在天色已晚了,穆恒与景洪又醉酒不醒,自己也不能将他二人撇下独自回芙蕖林吧,遂只能在这伏魔宫中安寝一夜,明日天亮再说。
整夜,星辰都睡不踏实,断断续续的梦到一些万年前的场景。
“待来年荷花再开,你嫁与我可好?”漫天的星河之下,他一汪深情如三月的雨露望着星河下的她。
血色的晚霞之下映照着一片血色的沙场,他浴血在那沙场之上,气若游丝道:“原来,原来那不是你,原来你从未忘了我,忘了你我的婚嫁之约,如此甚好,甚好。”言罢,缓缓闭上双目,任自己如何呐喊皆无应答。
“阁下是谁?”他伟岸挺拔之姿立在奈河桥旁,望着身陷生灵池的自己开口问道。幽冥晦暗的天色与寒凉刺骨的冷风都不及他的言语冰冷,他称她“阁下”的那一刻,她便心如死灰,再不复往日的盛情。
一幕幕,一瞬瞬,在她的梦境之中横冲直撞,任她呐喊,任她嘶吼,任她痛不欲生,这些回忆依旧像翻涌的海水充斥在她的心间。
她不欲展露伤口,可是那伤口却一次次裂开,像无形的风影,随时灌入她的脑海,令她次次痛的死去活来。
第二日,晨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