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实在令人恶心。”他扔下一句话,转身走了。
他气的浑身发抖,一身戾气走在城里无人敢进。
当他回到家准备告诉梨儿,让她彻底离开赵月棠时,一个九尺高的男儿瘫坐在地上,嚎啕大哭。
梨儿死了。
她不是自缢,是被村里人奇奇怪怪的眼光和指点羞死的,是被总有人泼在他家门前的鱼下水臭死的,是她洗好的衣服总被人扯下来丢进泥地里脏死的。
更是被赵月棠的自私害死的。
他亲手葬了他的妹妹,然后装好家里用了毒老鼠的毒药进了城。
那个夜晚,月亮隐蔽在云后,满的繁星都阖眸睡去,黑压压的夜幕低垂,似乎整个空都压在他肩上,让他喘不过气来。
他把赵月棠喊出来,对她马车已经备好,梨儿在车上等她。她神情复杂,解下腰间沉甸甸的荷包交给他,对他:“向梨儿声抱歉,我不能带她走,让她回去等我吧。”
他沉声道:“你们有几没见了,去看看她吧。”
赵月棠点点头,攀上马车,然后被他从背后突然用绳子勒住脖子,让她和梨儿以同样的死法死去。
“既然已经杀了赵月棠,为何还要害她父母?”宗阁扬问道。
他忽然勾了勾唇角,诡笑道:“为了不让他们痛苦。”
赵月棠是他们唯一的女儿,梨儿是他唯一的亲人。
梨儿死了,他心里痛苦悲愤至极。他想,若是赵月棠死了,她父母肯定会和他一样。
“死了就不会痛苦了。”
于是他在他们每顿都要吃的鱼肉上下了毒,又怕毒药分量不够,避开侍卫亲手掐死了他们,并且在他们的嘴里又灌了相同的毒药。
他把赵月棠的尸首扔进赵府后院的废井,然后换上她的衣裙,搜刮了些金银,连夜出逃。
“你不是很痛苦吗,为什么要选择出逃继续活着。”
“如果我想活,就不会被你们抓回来了。”打鱼人扬了扬嘴角,“我把妹妹送到了邻城我父母坟墓的旁边,我杀了赵月棠还要去告诉她,我送她的爱人下去陪她。”
“我知道赵月棠不会活,那样的条件她怎么可能爬的出来?我只是不想独活了。”
“你会如偿所愿的。”宗阁扬抿唇叹气,起身向文书吩咐道:“认罪书写成嫌犯因赵氏女不肯与其私奔,恼羞成怒害其性命。”
打鱼人笑了笑,道了声谢,然后目光继续移到对面牢房墙上的窗上。
那是一扇窗外还是墙的窗,永远不会透着光。
他还记得,梨儿时候是喜欢过一个男孩儿的,可是后来那个男孩儿搬了家,妹妹的第一段爱恋就画上了句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