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恒之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算计出问题,他原以为心桃至少还能在她身边呆上一个月,才能发现不对劲。没想到这才第一天,她便反应过来。
这么多年,她是自己唯一算漏的棋子――
“不知道哪里出错了?”
二十三年,除了对身世刨根问底外,如今,林恒之再一次开口,因为之前他策无遗算。
“啪!”
薛洛打一个响指,手看不出昨天晚上受过的伤,脸上笑得十分得瑟,之前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,今天终于轮到她占据主导位置,总之薛洛内心十分苏爽。
“其实吧――”
尾音拖长,故意吊着他的胃口,但林恒之就是不想满足她的恶趣味,甚至还伸手为自己倒上一杯茶,那个样子,悠闲地就像是在茶楼里面听书一样。
薛洛突然没有说话的欲望了。
“如果你不派心桃过来监视我,估计我也不会知道。”
原来如此,没想到这么简单便露出马脚。
林恒之不由感叹蠢笨之人天生就有一种好运。
“如果不是被我听到你的话,你是不是假装继续装聋作哑下去?”
“当然!”
“就是想跟你做一个交易!”
“哦?”林恒之感到意外,终于停下不断喝茶倒茶的动作,“是吗?”
心桃尽公职守地守在门口,以一种绝对战斗的姿势注视着过往的每一个――学子。
可怜天真活泼,善良可爱的学子们,在经历了林恒之惨绝人寰的课堂后,还要战战兢兢地忍受着某个人恐怖的眼神!
每个幼小的心灵里都在进行着绝望与更绝望的选择:上课还是休息。
可是屋内的交谈除了两位当事人外,可能也就心桃可以获悉一二,虽然她已经用棉花堵上了耳朵。
薛洛送走了笑得满脸都是算计的某个人,瘫倒在床,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到疲惫。
身为一位蛊灵师,怎么会有梦的产生?薛洛自从被心桃抱起的那一刻时,就已经被惊醒。
所谓梦境与现实,究竟成了谁与谁的试探?总归来说,这场对话后的结果,林恒之二人都很满意。
至于心桃,依旧待在薛洛身侧伺候。
作为广元城里最负盛名的致远书斋,即使名字依旧落入俗套,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让城里的每一个孩子父母纷纷以其为目标。
致远书斋最令人追捧的不是学习环境多么优美,书斋历史多么源远,而是书斋里面唯一的一个夫子――林恒之。
毕竟三元及第,后因为不忍官场黑暗腐败,一气之下罢官归乡,年纪轻轻便当了一名教书郎,这在在地处偏远的广元城实属难得。
更难得的是他貌美如花的长相,虽然不能如此形容一个名副其实的男子,但是只要看到他的那一双微波涟涟的眼,薄如蝉翼的唇,也就没有后悔用美貌一词。
即使对人永远都是一副冷淡严肃的表情,也不能阻挡城里未婚女人,寡妇,老妇人们的前仆后继。
有孩子的送上门来勾搭,没孩子的带着亲戚的小孩上门学习,至于那些年纪上一些的,则在家捶胸顿足,巴不得再生一个。
那些男人再恨,最后还不得不乖乖地送着自家孩子上门求学,谁让人家文采斐然,如花似玉的美貌都挡不住一篇惊才绝艳的文章。
林恒之也不负圣望,教出来的学生大多数都能在官场上混的如鱼得水。
薛洛看了林恒之的背景也不得不佩服,在身份的绝对压制下,依旧能够获取朝堂消息和建立自己的势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