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”顺安闻言怔了一下,犹豫着道,“可这毓王妃的人选,皇上不是已经替毓王给定下了吗?难不成毓王是想要……”
他只到此处,便识趣地住了嘴,没敢出“抗旨”那两个字来。
皇上闻言,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道:“他倒是没不娶澹台家的女儿,只是想要澹台家的女儿做侧妃,好让出正妃的位置给江漓呢。”
当初的圣旨上,可是了赐澹台家的女儿为毓王妃,而不是侧妃,毓王在作本伤感如此,已然是抗旨了。
但皇上无意追究,顺安也没不识趣到非要提醒这茬,只道:“只怕澹台大人那儿不会同意。”
皇上道:“可朕瞧着毓王奏折上的言辞,若是不让他娶江漓,只怕他也不会再娶澹台的女儿了。”
顺安心地观察着皇上的脸色,见他虽然语气中略有些不满,但也不像是真的在生气,便斟酌着又道:“起来,奴婢在调查江漓的时候,还听到过一桩逸事,江漓育有一子,长相竟和毓王十分相像。”
“哦,”皇上突然来了兴趣,略有些迫切地转向顺安问:“有多相像?”
顺安笑道:“奴婢不曾亲眼所见,也准到底有几分相像呢,不过,奴婢听一位见过那孩子的校尉,乍一看,他差点儿以为毓王和对方是亲父子呢。”
“果真如此?”皇上惊讶了一番,突然轻笑出声,“难得啊,可真是难得。”
他和顺安明显是误会了些什么。他又道::“照你这么一,朕倒是又多了一个需得答应他的理由。只是,农女的身份终究是低微了些,怕是担不起毓王妃的名头来。”
顺安一时猜不准皇上话里的意思,试探道:“皇上是,赐江漓侧妃之位?”
皇上却道:“毓王奏折上的十分有道理,像江漓这样的奇女子,必然是得好好笼络的,只给她侧妃的身份,哪能看出毓王和朕对她的倚重呢?而且,”
他感慨地叹息一声:“这还是毓王头一次向朕提要求,话还的十分决绝,朕怎么忍心拒绝他?”
他朝顺安吩咐道:“你即刻去澹台家,给澹台大学士传道密旨,就朕打算再给毓王赐下一位毓王妃。他若是愿意自家女儿和江漓平起平坐,同为毓王平妃,自然最好若是不愿,就让澹台家认下江漓做女儿,这样,毓王妃还是他澹台家的,而且,还可对外澹台兰容此去宿夜郡,是为送姐姐出嫁,于她的名声也不会有所损害。”
皇上才过农女的身份低微,转头就有了让澹台家认江漓做女儿的打算,这分明是变着法要给江漓一个好身份。
按理,以江漓眼下在岭西的声望,澹台家白得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儿,是该高心,可是认来的女儿要抢亲女儿的王妃之位,这可就让人高兴不起来了。
虽江漓被澹台家认下后,澹台家也算是她的娘家,但终究不是亲生的,打又没养在跟前,终归是没有亲女儿一般亲的。
至于皇上的另一个提议,让澹台兰容和江漓做平妃,单从毓王不惜为江漓抗旨来看,到时虽是平妃,但因着毓王的偏爱,澹台兰容也不一定就真的能和江漓平起平坐。
而且,顺安心翼翼地提醒皇上:“皇上您宠爱毓王,是毓王的福气,只是,本朝并没有娶平妃的先例,这怕是有些不大合规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