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,权臣妄与皇子结亲。
一个行差踏错,只怕整个周家都要搭进去,越子漾也难保不受牵连。
越子漾提如此过分要求,还让越子倾传话,是断定了越子倾在昌凌帝心中的份量,能保他们无虞,单纯试探周家有无这份气魄吗?
毕竟争储,亦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。
周惠若能成为惠王妃,周准也是默许的。
可自家阿哥一向畏首畏尾,是宁愿错过,也求无过错的主,他可愿意冒险堵上一赌。
近日四处皆传越子倾特别喜爱襄武王府的白冰,听说连带越子漾也与襄武王府诸人来往密切。
这般举动,与这兄妹二人这些年一直远离朝堂人事的举动多有不符。
冷宫走水差点祸及越子倾的性命,难不成真让他二人动了争储的心思,不然兄妹二人何故如此大改变。
还有越子漾既然有意与周家结亲,前几天又为何拒收关立的《立春图》。
周淑妃虽素日张扬跋扈,行事胆大鲁莽,可她深知,帝王恩宠不过是过眼云烟,她唯一可以依仗的是周家在朝中日益稳固的地位。所以在关乎周家荣辱的事上,她可是当着一万个心的。
这个中厉害,一桩桩,一件件窜到脑子里,周淑妃一下子还真有些拿捏不住,迟迟不敢决断。
周惠到底年轻了些,“这有何难,我去求我爹爹。”
“放肆,哪由得你…这么跟长公主说话。”周淑妃硬是将自己的犹豫恼怒转了话锋。
周惠呆滞,她不明白,整日在她面前数落越子倾不是的姑姑,怎突然在意起她对越子倾的态度了。
周淑妃生在丰城,长在丰城,却到底长着周惠一辈,她虽然不知自己是契丹后裔,但幼时多少听父兄提及过一些周家出身的言辞。
她只记得,幼时她只要一问及相关字眼,大家都是讳莫如深,担忧恐惧之情溢于言表。
那种恐惧来自骨子里。
就算成为了尊贵的后妃,周淑妃也无法忘记那瞳仁的背后隐藏的恐惧。
入宫后,周淑妃拼尽所有,也想诞下皇嗣来冲淡周家出身带来的不安,却终究事与愿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