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丰之虽把不满都展露在了面上,但还是一直在为方栖山悉心调配汤药。
也是不管人有没有睁眼,每日都准时在屈梅胁迫之下来死马当做活马医。
尽管屈梅对方栖山伤势只字未提,方濯还是在整日焦心中越发担忧。
方濯现撑着一副凡人躯体,日夜不寐地守着师父。
沈浮萧苡劝了许多次,但方濯却总是固执地执行自己的决定。
盟人一开始还想继续八卦那二十年前之往事,不过见人师徒情深,觉方濯有情有义,都止住了话头。
方濯靠在床头,一双眼血丝满布,眼周尽显疲态。
这夏日炎炎,方栖山竟犹如冰霜,浑身冒着寒气。
徒弟捂着师父的手,想传递一些热度过去,却被凉意反馈,自己一双手也变得冷冰冰的。
魏攸端着朝食进来,沈浮萧苡带着小莫卜灵躲在门外。
这一行想的是既然大家都劝过了,都没用,不如让还没劝过的去劝,万一魏攸劝动了呢。
于是,魏攸便被他们拉过来劝方濯休息。
“吃饭。”魏攸将食物放下,落座在桌前。
方濯面无神情地起身,轻飘飘走到桌前坐下,也没抬头,只轻轻道了句谢。
魏攸望着方濯心不在焉的模样,眼底闪过一丝情绪,然后淡淡问道:“午食想吃什么?”
“嗯?”方濯抬头,她一声不吭,本都做好了魏攸唠叨的准备,竟没想到他却不是来劝自己的。
也是,魏小哥怎会同沈浮一样絮絮叨叨。
“你若觉得你师父醒不来了,就把每日餐食想好,便不用我们来问了。”
方濯馒头包在嘴里,一时间愣住。
魏攸倒上一杯茶给方濯,免得她被自己噎到。
门外遮遮掩掩的一行人,也纷纷为魏攸竖起大拇指。
方濯是不太会为他人带来麻烦的,她被魏攸的话噎住。
回想起自己近日对外物一概不问不知,确实应是给友人们带了了许多困扰。
就比如萧苡拉着周凝霜每天跑来问自己胃口如何,想吃什么。
“...我知道了,抱歉。”方濯咽下口中食物,向魏攸致歉。
“卫前辈让我们去茶社,有事相商。”
“好...”
魏攸三言两语就传达完了要说的话,方濯去梳洗架旁掬一捧凉水洗了把脸,又替师父掖好被褥才恋恋不舍地离开。
待两人走出房门,萧苡急忙拥上方濯,领她朝茶社走去。
小莫虽不满魏攸,但他确实劝得有用,便也收敛了自己气焰。
“要我说这两人能成!”小莫化为人形后,便不是以往那只小不点,沈浮轻松就把住他的肩膀,是比以前摸头看起来和谐地多。
小莫躲开沈浮友好的勾肩搭背,这不是因为他排斥,是他十分抗拒这话,于是当场反驳回去:“不...不可能!他们不可以!”
“你知道什么!”
沈浮又揉了一把小莫脑袋,然后逃窜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