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第十一章 情殇(1 / 2)水个浒首页

秦星浩心中暗叹一声,放下茶杯,问道:“她最终是没等到你归来?”

何云启满脸悲痛,缓缓说道:“我多方打听,终于得知,她父亲因在赌坊欠下五两银子,被签了高利贷,后因驴打滚利滚利更是无力偿还,被债主多番带些泼皮无赖上门催账,茶摊无法经营,债主见色起意,打起如娟的主意,便允诺她老父若将如娟给他做妾,不但免去债务,并奉上十贯钱。

如娟心中挂念于我,又怎能答应,起初抵死不从,奈何双亲多受凌辱,只得含泪应许。可怜如娟在过房当晚竟以剪刀自尽,香消玉殒。

二老得闻爱女身死,状告衙门报官,官府早已被赌坊银子收买打通,哪里肯予受理追究。一条人命便就此不了了之。其父状告无门,亦因爱女身死,痛悔不当初,不久便郁郁而终。

其母则精神失常,终日疯疯癫癫。我将积攒的百两银子赠于她亲戚,央其好生照料于她。

我常在吴铺村口徘徊,只愿是梦幻一场,以期能见到如娟在茶铺对我轻笑,端上壶茶,可惜......”何云启讲到此处已是泪流满面。

秦星浩听他言辞简略,其间真情动人并无过多修饰,竟是感同深受,为之动容。本想劝道,想起自己前身都因情字所惑,不免生出相惜之感,只得说道:“斯人已逝,生者如斯。”此言一出嗓音沙哑。

何云启恨恨锤下床榻,“枉我十余年苦修学艺,若使钱财唾手可得,一生所爱竟被区区五两银子阴阳相隔,不得相守!悲恨之下我血洗赌坊东家二十三口,震动官府,被知府行开海捕公文,欲拿我归案。

我欲了此残生,陪她同赴黄泉路,只是有一憾事,如娟在我心中如遗世明珠般美好,生前我没能赠她定情之物。

听闻东京汴梁大相国寺千佛塔乃存放历代高僧舍利处,另有颗绝世夜明珠,我便前来盗走,欲给如娟陪葬。待我得手后,便跟如娟合葬一起,生不能在一起,那便做对阴世夫妻相伴。

不料塔中有高人相守,我心全在珠子上,疏忽防范被那僧人重创以致养伤在此。”何云启讲完,面容凄怆。

秦星浩起身而立,拜道:“多情自古空余恨,然,如娟娘子若是在天有灵的话,想来必不愿何兄如此忧寡,缘份本天定,何苦空悲怆?人生在世,当为人杰,方不枉世上来此一遭,而今朝纲不振,奸佞当道断切言路,官家仍如身在囚笼不知大宋已是险象环生,强敌环伺,危机四伏。阁下一身本领,何不化悲痛为力量,在世惩奸除恶,免于世上再有此恨事,亦是对嫂夫人在天之灵的慰籍。”

秦星浩内心郁闷,自己的感情事都处理不好,还在这里跟别人叭叭的开导,想想真是造孽啊。

何云启许是累了,轻闭双目,淡淡说道:“危言耸听!倘若如你所说果真如此,这山河社稷,庙堂疮痍,万千百姓又与我何干,还是能将如娟起死回生常伴于我身侧?呵呵”

仗义多是屠狗辈,一介盗贼能如此多情,痴于一人,秦星浩深感钦佩,情之一字千古愁煞多少风流浪子,而甘愿为伊消得人憔悴,念及此竟不知如何劝说,沉默倾满房间,充斥着丝丝哀伤。

双目欲透过窗格遥望另一个时空,你们可都还好?

何云启突然问道:“你有没有全身心的爱过一个人?”

秦星浩万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,有种犯罪现场被捉现形的恐慌感,急急回道:“我已成家,拙荆虽不倾城国,却也有小家碧玉淑良,从不计较我的家世贫微,对我情真意切,我亦会永世真心待她。”

夺门抢出打个房门,却见张怡莲面容赫红的端碗汤药,见秦星浩开门一双美目含波的盯着他,蜜意浓情如散不开的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