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过晚饭,王员外依然派轿子将何真送回了陈克疾家。何真怕轿夫走错了,快到家了,就远远的就把轿帘撩开一条缝看着。
陈克疾家房子很不起眼,而且略显破旧,此时,家门口两扇黑黢黢的木头大门微启。一个脑袋正从门内探出来左右张望着。何真一看是若兰,心想,若兰是在等他还是等她爸爸陈克疾呢?
过了不一会,若兰看到轿子了,何真以为他会跑出来接他。没想到,若兰的脑袋居然缩进去了。门也轻轻的关上了。
轿子到门口停下,何真下了轿子,轻轻的敲门。
是大娘开的门,她看到何真立刻露出了笑容,赶紧招呼何真进来。
“今天去王员外家怎么样?员外没有难为你吧!”大娘关心的问。
何真一边走进他原来睡觉的里屋,一边回答:“放心吧,大娘,没有为难我。”
“那就好,吃了晚饭么?我给你端饭过来。”大娘说道。
“不用了,我在员外家吃过了。”
”员外家的菜肯定特别多吧?是不是特别好吃?”大娘问。
“嗯,说实话,员外家的菜确实多一些,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,我就是觉得没有大娘烧的好吃,我都吃不习惯。饭都没在家吃的多。”何真心想,要是让大娘知道,他在王员外家吃饭那个熊样,她会不会直接晕倒?
大娘说:“拉倒吧,你可真会说话。”但是听的出来,大娘还是特别的开心。
何真问大娘:”陈叔回来了没?”
“早就回来了,这都几点了,他回他自己屋去了。你想跟陈叔说话吗?想我就去喊他。”
“不了,陈叔忙一天了,肯定累了,让他休息休息。”何真说的倒是真心话。
“你这孩子,不碍事的。我去给你叫去。”
”大娘真不用。”
大娘不理他,直接出了房间。过了一会,陈克疾进来,很开心的看着何真,也不知道说啥好。
还是何真起个头:“陈叔今天猪肉卖的怎么样?”
陈克疾说:“就那样吧。王员外没为难你吗?”
“没有。陆铭在赌场发现一个金牌给了王员外。”
”哦,金牌咋这么多呢?“陈克疾嘀咕道:“那他儿子应该能保住了吧?”
“今天知县大人来王员外家了,就在他家给判了,罚了一千两银子。”
“哦,那就没事了,他家钱多,这都是小事。”陈克疾道。
”陈叔,我明天要走了!”
“咋的了,你伤还没好呢!”
“我在员外家碰到知县曹大人,曹大人给安排了一个事,要去十都破一个案子!”何真说道。
”十都挺远呀!你的伤感觉怎么样了?”
“我觉得差不多好了。陈叔的药真的很神。”
”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再吃几次药。今天若兰给你也熬好了药,他人呢?怎么没把药给你端过来!”
陈克疾说着转身就出去了。
不一会,若兰系着个围裙端了一碗药出来。昏黄的灯光下,若兰好像自带光芒,有一种让人眼前一亮的美。她垂目看着眼前的药,慢慢走到何真跟前。然后抬起头看着何真。
“你回来了阿?”若兰轻轻的问道。
何真心说,你怎么跟才知道似的,刚才你不是在家门口探头探脑,看到我回来了吗?
何真坐到床边故意张着嘴等着若兰喂药。若兰说道,“你都活蹦乱跳了,自己拿着碗喝吧!”
何真说道:”我怕苦嘛!”
若兰说:“怕苦还把自己弄成这样?一身的伤?不能老实点?”
何真说道:“我自己都不记得怎么会弄成这样的了,我都失忆了。”
若兰说:“也不知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?”
何真说:”当然是真的,我为什么要骗你呀!“”
若兰轻轻把碗往他手上一放,说道:“你还是赶紧吃药吧,不要油嘴滑舌了。”
何真接过碗,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在若兰的手上轻轻滑过。立马感受到一种丝丝滑滑,酥酥麻麻的感觉。何真说道:“我可没有油嘴滑舌。”
若兰把手缩回去,头低下来说道:”谁知道你!”
”若兰,我想问你一个事?”何真一本正经的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