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央宫。
“阿娘。”穆解韫走去殿中,言浔跟在身后。
“臭子,怎么一大早就跑了?我起来寻了你半,连个人影都没看到。”解绾绾坐在主位上,一看见穆解韫便撅嘴埋怨。
言浔瞧着,西尧皇后五十有余,竟无半点儿威严气势,反倒像个撒娇生气的老孩儿。
一旁侧位之上,坐年男子,唇际苍白,面容憔悴,给人病怏怏的感觉。
男子转目看向穆解韫,自上而下细细的打量,仿佛在看什么东西。随后拿起帕子盖在嘴上,轻咳两声,笑着,“九弟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“嗯?她是?”不待穆解韫开口,解绾绾看着言浔便是一疑。
“这是我在外新结识的朋友。”穆解韫随口答。
“拜见皇后娘娘,拜见太子殿下。”言浔嘴上的好听,却只是行礼,并不叩首。
解绾绾一见,嘴角笑意一顿,“嗯。”了一声,没话。
穆解韫推着言浔,向旁一指,道:“你去那儿坐。”
言浔应声朝座位走去。
这其间,解绾绾一直盯着她看。
穆解韫走上前去,坐在太子对面。
言浔坐在末位,随手理了理裙摆,耳畔听着三饶闲聊。
西尧太子名唤穆循,自羸弱多病。
后来言浔才知道,原来穆循的生母早亡,十岁以前一直是交由解绾绾抚养。他待解绾绾亲如生母,对穆解韫也是关爱有加。此次得知穆解韫回都的消息后,立刻从皇宫赶来,探望弟弟。
亲人见面不会拘谨,聊的也无非是身体安康,吃穿用度之类的言辞,拉拉家常,皇宫贵族也不例外。
言浔坐在一旁,看着母子三人闲聊,不禁心声慕羡,暗叹一句:有娘真好。
但穆解韫却一直心不在焉,只是低头摩挲着腰际的玉佩,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。
半个时辰后。
穆解韫和穆循一并告退,领着言浔出了未央宫。
解绾绾目送着三人离去,顿了顿,转目对一旁的嬷嬷道:“晴湘,韫儿身边那个丫头,找人给我盯着。”
晴湘闻言颔首:“是。”
……
在玲珑宫里逛了一整日。
入夜时分,穆解韫要带言浔去南边的宫殿赏夜明珠。
彼时,一行人正缓步前校
忽而,迎面飘来一袭艳色红裙。来人身上系了铃铛,走起路来一步一响,清脆之音伴着凉夜,总有些不出的美妙。
只见一红裙女子,纤腰半露,腰上银铃在雪色肌肤间轻摆慢晃,勾着人去瞧。
眸色流转向下,顺着红纱裙摆没过脚踝,女子是赤足而行,脚踝上也系着银铃。
只是,红裙太薄,仔细一瞧,便能看见裙下的双腿,纤细修长,影影绰绰,竟然连裤子都没穿。
言浔垂着头,不禁看呆了。
哇!这,这也太开放了!
“九爷。”女子开口,声音娇酥入骨。
那声音又引着人去看她的容貌。
言浔抬眸,待看清人后,不觉讶然一惊,当场怔愣在了其间。
她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,只觉眼前站了只红狐妖,那双狐狸眼太娇俏,媚眼如丝凝水摇。只消让人看上一眼,便再移不开目去。
言浔一个女子瞧着,不觉间竟也会被勾了魂去。
穆解韫看着人,微微一顿,一时想不起是谁,便问,“你是?”
“这才短短半年的功夫,九爷就把奴家给忘了。”女子眼尾一翘,挑起了些怨色,娇声道:“奴家是绥绥呀。”
“绥绥。”穆解韫口中念,心中想。下一瞬,桃目微眯,向前一步,挑着女子的下巴,“狐狸,是你呀。”
女子抬手勾住穆解韫的后颈,挽笑,“九爷终于记起奴家来了。”
面前人在调情。
言浔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些尴尬,立刻摸着后颈抬头望,佯装无事的转过身去。
谁曾想一回头,看着身后的何历历与乔方方一行青衣卫早已识趣的转身向后。
人儿瞬间涨红了脸,心中暗道:原来最不是识趣的那个,是自己呀!
身后,女子攀上穆解韫的肩,趴在他耳边,“九爷,奴家好想你。”
桃目顿现潋滟,穆解韫勾唇一笑,登时抬手,一把将女子抗在肩上,口中笑嚷,“来,让殿下瞧瞧,你是怎么想的。”
话音未落,人便已经朝前走去。
女子应是欢喜,扶着穆解韫的肩止不住笑,又娇嗔嚷,“九爷,奴家害怕,你放奴家下去。”
穆解韫不理,向前走了三两步,又转身对何历历道:“历历,人交给你,把她送回无为宫去。”
一众热闻言回身,看见的只有穆解韫扛着美人离去的背影。
穆解韫口中的“她”指的自然是言浔。
何历历奉命办事,带着言浔回无为宫。
回去的路上,人儿好奇不已,抓着何历历问,“那个姑娘是谁呀?”
“是殿下的妾,比你早来一年。”乔方方在一旁回答,不过话里话外让人听着总觉得怪怪的。
何历历抬手打了他一下。
言浔却不以为然,立刻转过头去,对乔方方赞,“也太漂亮吧!”
“呃……”乔方方神色一顿,试探性的问,“你不生气?”
“生气?生什么气呀?”言浔蹙眉不解,随后展颜一笑,“我替他高兴还来不及呢,穆解韫这命也太好了吧,娘子个个都跟仙似的。”
。。。
看着人儿发自内心的笑,何历历和乔方方嘴角一抽,一时间也不知该什么是好。
无为宫。
何历历送人进去,万没想到烬杳竟等在门口。
烬杳面无表情的对何历历福了福身,,“软软姑娘交由我照顾,何大人可以回去休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