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人粗布麻衣打扮,应该是府里下人。
廖宸晨周围的人手里拿着红灯笼还有红绸缎,走来走去忙个不停。
她接连扯住几个,想问问这里的情况。
可这些人,均是眼神呆滞,长相也相似,他们像提线木偶一般,有看不见的线牵引着他们做事。
廖宸晨在后面揪住他们的衣服,他们仍是止不住地迈开腿要向前走,对身后的廖宸晨视而不见。
“都是梦魔造出的傀儡。”廖宸晨放了他们,决定自己去找初挽晨。
她穿过几处庭院,又经过一处花廊,就累得半死,直接坐到了地砖上,这里比她想的大多了。
“这样找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?”廖宸晨换了个方法,在指尖捻出一只金色的灵蝶出来,“去吧,找到这里唯一的活人。”
虽说这里是梦境,一切都是虚幻的,但是做梦的人的灵识在这里。廖宸晨也是以灵识的形态进入到初挽晨的梦境里。灵识是活的,找到他的灵识即可。
灵蝶听到她的命令后,扑腾了几下翅膀,向着某个方向飞去。
廖宸晨立马起身追它。
“话说我在合德学院的时候,为什么不学御剑飞行呢?”下一秒她就知道了答案,因为她当时的灵力不足以让剑飘起来,哪怕离地一厘米,所以没有资格学御剑术。
“真是少壮不努力,老大徒伤悲啊。”廖宸晨无奈地在灵蝶后面小跑着。
话说在廖宸晨忙着找初挽晨的时候,那边初挽晨也没闲着。
梦里,是他极为看重的一天。
自从他遇到了廖宸晨,他每天晚上都做着不同内容但是同一系列的梦,像连续剧一样。
有时差点搞不明白哪一个是现实,哪一个才是梦境。
起初他很烦恼,直到连淮雨找了过来,告诉他那些都不是梦,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,他对这件事因此好奇起来,他想知道前世的自己是怎样的。
在梦里,他作为一个看客,逐渐知道了前世的自己“肖无颜”是个怎样不靠谱的人了。
每天梦醒,他都不禁感叹着,幸亏这一世的自己还算正常。
令他奇怪的是,他的每一个梦里都有廖宸晨。
而且,似乎只有关于她的事情是完整的、连续的,其他事情都是断断续续的,无法得知因果。
梦里,这一夜,有两个侍女正伺候他换衣服。
换好衣服后,他叫她们下去,一人走到床前,脱下鞋子,准备睡觉。
这时,房间里突然出现一个小孩子,远远地一看,与四五岁孩童差不多,但它却是一只喜欢捣蛋的小鬼。
这个“小孩子”身穿红色的袍服,长有牛鼻子,一只脚穿鞋着地、另一只脚挂在腰间,腰里还插有一把铁扇子。
它并不怕初挽晨,手里拿着他最心爱的玉佩,那玉佩是廖宸晨的前世顾曦晨送他的,上面还刻着“顾”字。
初挽晨摸了摸腰间,他的玉佩果然不见了。
“还给我。”他冷冷地说着。
“不还,我就喜欢别人的宝贝。”那小鬼说。
初挽晨,或者说肖无颜,很愤怒。
“找死。”他对它一挥手,那小鬼没有被他的灵力打成粉末,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处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看了看自己的手,凝思片刻,初挽晨发觉,此刻他不是以肖无颜的视角来看这段记忆了。此刻,这副躯体是他初挽晨的。
他撩了撩床上的纱帘,感受到了丝滑的触感,又跳到了地上,脚底的凉意传到了大脑,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。
“是你?”初挽晨想问小鬼是不是它让梦里的自己激活了意识。
小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自顾自介绍起来:“我叫虚耗,最喜欢偷盗他人的财物,还喜欢偷走他人的欢乐,让他忧郁、难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