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珙堪堪闪避过去,怒气瞬间爆发,对这丫头,他隐忍得太久了,念着他们幼年的旧情,他愿意收留她在裴府,给她一个容身之地,虽然她屡次搅扰他们夫妻的闺阁嬉戏,只当她是顽皮,也没有多做计较,但如今她却对他大下杀手,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。
一掌拍出,裴烨急忙来拦,掌风击在肩头,春桃闷哼一声,身子飞起,砰的一声砸在花墙上。
苏金珞惊呼一声,急忙奔过去查看。
裴烨已先她一步把春桃抱在怀里,“你怎么样,你没事吧,别吓我。”
“噗~”春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。
裴烨吓得眼泪一下流了出来,“你没事招惹四叔干嘛,他下手从来都这么狠,呜呜呜!”
“春桃,你没事吧!”苏金珞拉着春桃的手,痛心不已,好好漂亮的美人,这会脸白的跟张纸一样,这裴珙下手也太狠了点吧,回头埋怨的看着他,“怎么办啊?她会不会有事啊?”
裴珙冷着一张脸,冷眼看着面前的混乱,胆敢冒犯他的人,他从来不会手下留情。——小哥横行了二十多年了,如今虽然对媳妇和颜悦色点,并不代表就可以任人欺负,哼!
春桃拉着苏金珞的手,哽咽的说道:“我哥哥他快死了,都怪裴珙。”
“啊!”苏金珞惊愕的急忙回头看向裴珙,他伤了蓝琮?
“我根本就没看见他人影,不关我的事儿。”说这话的时候他有点心虚,寒草堂二楼确实有一摊血迹,头疼,这蓝琮要是死了,媳妇会不会埋怨自己啊,他可不愿意在媳妇面前落个小肚鸡肠、心胸狭窄、公报私仇的印象。
“你去见他最后一面吧。”春桃嘴角带血,目光中满是哀凄。
苏金珞一阵为难,从任何角度来说她都不应该去见蓝琮,但如果他真的生命垂危的话,从人道主义角度讲,做下临终关怀她还是愿意的。
裴珙上前扯过苏金珞,向着春桃冷声道,“不可能,你赶紧走,不要再来裴家了。”
春桃眸中闪烁着泪光,勉强站起身子,一把推开搀扶她的裴烨,直直盯着相互拥在一起的两个人,忽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,“裴珙,如果我哥哥死了,我就杀了苏金珞给他陪葬。”
苏金珞不禁打了个寒颤,紧紧抓住身边男人的手臂。
“疯子!”裴珙上前半步,被苏金珞拦了下来。
“你走吧。”苏金珞向春桃劝到,“你哥哥不会有事的,他是好人,上天会眷顾他的。”
春桃默默垂下眼帘,她打不过裴珙,更不能在他眼前带走苏金珞,今天晚上她冲动了,于是她一咬牙,转身离去,院门外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,是裴珍。
春桃一个冷冷的眼光瞥过去,随后转身离开。
裴珍微微皱眉,看看院子中呆愣的裴烨,一脸紧绷的裴珙,满眼不安的苏金珞,觉得气氛太过于压抑,于是用轻松调笑的口吻说道:“哟,这大半夜的,挺热闹啊!好好的觉被你们吵没了。”说完抬步跨进了院门。
裴珙脸色一绷,回眸看苏金珞,低声斥责道:“以后不许你再出家门。”
“我……”苏金珞想申辩什么,又一想,现在也不是时机,算了,不跟他计较,回头等他心情好了再跟他掰扯这事儿。
“回屋睡觉去。”
苏金珞只能低了头,默默的回屋去了,裴烨见状也悄悄的贴边溜了。
“热闹看完了,你进来干吗?”裴珙很不客气的怼着裴珍。
打量着苏金珞的背影,裴珍玩味的说到,“怎么,弟媳妇跟这丫头的哥哥有过密交往?”
腾~的一下,火瞬间蹿上了裴珙的头顶,有这样嘴欠的人吗,哪壶不开提哪壶。媳妇就那点事儿,暗地里他心知肚明也就算了,如今被人拿出来说,这无疑是打他的脸,这谁挂得住啊。挥拳打去——
裴珍赶紧闪避,嘴上就没闲着,“小四郎,你这是憋着气没地方撒了,拿我撒气,我可是你亲哥啊,有那劲头你找应该撒气的人去。喂喂喂,我可是文职,……你可别逼我出手……”
“哼!文职?!你怕是杀人连眼都没眨过吧。”裴珙身形迅捷的围着裴珍上下中三路挥出了一百零八拳,踢出了七十二脚。
裴珍闪避的有些气喘吁吁,“小四郎,你可惹怒我了,哥我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,你都不知道你哥我是马王爷三只眼。”
裴珍终于出手接招,掌风相接,自觉不能力敌,于是略略后退几步,摆一摆手,“算了,算了,不跟你玩了,我也老了,打不过你了。”
见他认输,裴珙自然也不好再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