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路茫茫行人稀,鸿鹄大会才俊集。
越是向着南方前行,天气便越来越暖。尤其已至初春时,野花繁盛,野草茁壮。风吹过后,天清气爽,不禁让人心旷神怡。
欧阳毒散步一般,悠然自得,柳白跟在身后两丈开外,冷汗直流,气喘吁吁,神色凝重,步伐沉重,仿佛身上背着一座小山。
二人始终保持着两丈距离,丝毫不差,不禁让人有些好奇,这二人是否相识。
幸好此时在官路郊外,并无行人,才没引人注意。
从日上三竿,一直到日落黄昏,只有饮水食炊饼时,方才下来。也只有这个时候,柳白才能休息片刻。
短短十日,柳白进步实在让人有些惊叹,不仅熟练了气感使用,更是每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。
虽相比欧阳毒当初相差不少,但较平常之人,已属于出色。不过,此出色并不夺目,相比日后参加的鸿鹄大会,恐怕顶多进入百名,好在还有两月之久,不知到时,柳白会到达何种地步。
正思索间,欧阳毒竟然开始有些期待,期待柳白在鸿鹄大会上,大放异彩。
“前辈因何事发笑。”
欧阳毒望着太原郡方向,眼神一闪而过一丝柔情,“今年格外期待鹈鹕大会。”
柳白同样望着太原郡方向,眼神中充满着期待,“我亦如此。”
一夜无话,翌日继续赶路,继续修行。
修行时,时间总是转瞬即逝,日复一日的修行,时间更像是白驹过隙一般。
转眼之间,便到了五月二十,欧阳毒与柳白,也终于赶到太原郡。太原郡下辖二十一县,而鸿鹄大会便是在其中一县,狼孟县举行。
狼孟县虽是一座县城,但实际上与渔阳郡大小无疑,县内常有十余万人口,且县城极大,几乎是两个渔阳郡大小,但此县城并无门派。
“为何此县城,没有门派。难道不怕山上匪患?”
欧阳毒看一眼柳白,杀气瞬间喷薄而出。
反观柳白,只是皱了皱眉头,“前辈,说话时不应当专心说话吗?”
此事反映,较两个半月之前相比,简直判若两人。此时柳白,几乎不受欧阳毒杀气影响,虽然行动仍然滞涩,但基本无碍。
欧阳毒不仅满意,更是十分得意,只是天资平平的柳白,在自己手下,精心调教近三月,便有如此成就。除了三教之外,无人有此手段,想到此处,自然得意。
“前辈,为何狼孟县,没有门派,却不畏山贼。”
欧阳毒看了一眼柳白,对于这样无礼的打断,虽然已经习惯,但却不想容忍,随手一掌推出,柳白便感觉被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推走,足足三丈远,方才停下。
经过多日相处,柳白也早已习惯,从最一开始被一掌拍飞,到现在只是被掌风推着走,进步十分明显。
欧阳毒想了想,看着柳白说道,“江湖中人想要出人头地,最简单的方式,便是杀山贼,只要山贼杀的足够多,高床暖着,金钱红颜,应有尽有。”
柳白仔细思考着,欧阳毒所说的话,片刻之后,仍然不懂,“柳白还是不明白。”
欧阳毒翻着白眼看着有柳白,“有时候觉得你天赋异禀,但某些时候,觉得你不如平常百姓。”
面对欧阳毒嘲讽,柳白早已习惯,拱手行礼说道,“还请前辈赐教。”
欧阳毒极少与人同行,与柳白相处的这三个月,算是生平与人相处最多的时间,逐渐习惯于使用教训的口吻,解释这个虚伪的江湖,“江湖侠客,有几人胆敢杀向山贼寨子,你以为人人都是独孤长空?”
“柳白愚钝,请前辈指点迷津。”
“这狼孟县,乃是江湖里南北通向转点。不论向上北去,添置抗寒衣物鹿匹。或是,向下南去,购置薄衫长衣马匹,都需在此处停留。”欧阳毒顿了顿接着说道,“因此,狼孟县常年过往数百名江湖人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