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叶实头大,堂下跪着的十几个女人哭声震,那眼泪不要钱般的淌着,有着不把衙门哭塌誓不罢休的架势。
“肃静!”胡叶实一拍惊堂木:“本府台的衙门不是灵堂让你们在这里哭!”
一惊堂木下去,效果明显,女人们的哭声是停了,但也吓晕了两三个。
陆荇快言快语道:“好家伙,孟姜女哭长城,长城没倒,孟姜女到是倒下了。”
他脱口而出的俏皮话惹了江半夏好几个白眼。
胡叶实叫了后堂的仆妇先将吓晕的女人抬下去,他颇为头大的扶了扶脑袋,这算是什么事?胡叶实觉得自己今出门没看黄历。
“喊什么冤?”胡叶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平和生怕又再吓晕几个女人。
跪在最前面,头插白花的女人掩面高声道:“大人冤枉,我们老爷死的冤枉!”
那女人年岁看上去颇大,她是李季四娶的填房,模样不算上等但却气质颇佳。
李季四本身就死的不明白,他死时一句后话也没有留,这些女人也是可怜,李季四留下的财产被李家旁枝亲戚盯上了。
她们没办法,为了分得一些财产只得上衙门来告,也许是上眷顾她们,竟有好心人抓住了那日的目击证人。
“你们是,抓住了目击证人?”胡叶实这句话时视线却偷偷放到刘公公身上。
因为他明确知道是刘公公手下的人杀了李季四。
刘公公泰然自若的坐着,他朝胡叶实摇了摇头,胡叶实立马会意,刘风会的意思是让他不要露出马脚。
“来人将那杂耍班班主带上来!”胡叶实当即心生一计,你有证人也没用,冉了公堂是死是活还不是要听他了算。
杂耍班班主被几个衙役拖了上来,白白胖胖的杂耍班班主,这几日也不知道在哪里受了苦,整个人就同那泄了气的筏子,干瘪瘪的。
“从实招来!你是如何杀的李老爷!”胡叶实狠狠拍响惊堂木,他根本不给杂耍班班主开口的机会直接抽了签字命两旁衙役上棍子。
“不,打到你!”
一侧旁听的江半夏皱眉,杂耍班班主是不是凶手她不知道,但是眼下胡叶实的审案方式实在是太过野蛮。
胡叶实悄悄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,这是他同衙役之间的暗号,意思直接打死。
负责杖刑的衙役立马会意,二话不抄起棍子就往杂耍班班主身上招呼。
打死人和打一顿是有区别的,下手的力度和下手的幅度完全不同,只打了四五棍,吴辉就喝停了。
“上差?”胡叶实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。
吴辉道:“这样打,会死人。”
东厂的番子做这种事情最有经验,他们干的多,看的也多。
胡叶实张口就训斥负责杖刑的衙门们,衙役很配合一言不发。
“下官让他们继续?”胡叶实试探的询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