籍福的家在洛城门边上的平民区。
他没有官身,爵位也只是民爵七级,田蚡即便手眼通也不可能在北阙甲第给籍福弄一座府邸。
那种地方的房屋都是皇帝用来笼络臣子的。
不过籍福在平民区的府邸也比常饶要大的多,田蚡算是没有亏待自己麾下的第一谋士。
“先生这处宅院看起来比我家都要大,真是气派。”
“现在夜深了,你等明日亮后再看看,看看老夫的府邸有没有你那处府邸大。”
籍福的家仆从进门到进入书房,张远都已经看见了不下五十人了。
有钱饶生活过得就是舒服,屏退左右顺便让厨房给自己弄了些吃食后,籍福关上书房的门迫不及待的对着张远问道。
“你子是从何处得知主父偃的,他虽然已经被陛下封为郎中,但他仍然是一个官,而你现在身为廷尉左监,回到长安之后除了见过一次建章监卫青再有就是见过一次廷尉殷,然后便没有见过其他人了。
难不成是廷尉殷向你了这人?也不对,廷尉殷一向以自保为主,从不参与朝中纷争,陛下吩咐给他的事情他也是一丝不苟的按照律法来办,丝毫没有出格的地方,理当不会如此多嘴,再者他也不可能知道啊?
老夫这回是真的有些糊涂了,你连墨佻卸任将作大匠的事情都不知道,如何会关注到一个郎中?难不成是建章监卫青向你提及的?
对,应当没有旁人了,理当是卫青。”
张远故作高深的笑了笑,笑的籍福心底直发毛,要知道暗暗与别人联盟,找退路的事情一旦让田蚡知道,那下场可想而知。
“先生就当是卫青对我的吧,只要能解先生心中疑惑便可。
不过现在先生的疑惑解决了,我反倒有些话想问问先生。”
从张远口中得到了能够让自己内心过得去的答案,籍福便也不再那么紧张了。
只要张远不,卫青是绝对不可能去跟田蚡这件事情的。
不过籍福却不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答案,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。
“有什么话便问吧。”
“子想问问先生可否向主父偃提过关于政事的策论?”
张远最为关心的自然是推恩令的实行,推恩令与籍福是有关联的,可以在刘彻即位的前期,还有孝景皇帝的后期都有着籍福的身影。
不过这些谋士最喜欢的便是在别人身后出谋划策,然后将自己掩藏的紧紧的。
“老夫也跟你一样才从西南夷归来,不过二十日的光阴,如何能够与一个人深交到什么话都的地步。
与主父偃这个人交谈,只是觉得他对律令的见解比较独到,并且深深受陛下喜爱。
如今老夫也只是在观察他,未曾牵扯太深。”
籍福不是神,不能从现在就看到主父偃未来的发展,张远对他的做法深表怀疑。
因为籍福大可以去找徐乐、严安之流,何必找一个深受儒家诟病的纵横家传人。
“先生只怕还有一些其他的目的吧,子一直没有前人引路,不如先生讲给子听听,我也能够吸收一些学问。”
面对张远的逼问,籍福皱了下眉头,但是随即立马又舒展开了。
“张远你知道陛下有意封卫青为太中大夫的事情吗?”
张远茫然的摇了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