鸿?山最险峻的山峰中间,是一片阴暗潮湿的地界。这处峰下有一个山洞,幽深冷清。鸿?派将其用作关人的囚房。
这囚房的地面比外面的坡低要矮上一些,终日几乎都不见光,因而非常潮湿。那里面只打通了一个小小的孔洞,从那里可以微微透些光亮,那孔洞开的很高,在囚禁之人绝对完全够不到的地方。只是从那里透进来的一点天光,非常微弱,即使在正午时分,也是若有若无的,除非习惯了黑暗,否则从外面进去的人,一时间是什么都看不到的。到了黄昏时分,鸿?山其他地方天还没黑下来,这里早就变成乌黑不见五指的了。用来锁住犯人的粗大的铁链,有的静静躺在地上,有的空挂在囚室的墙面上,已经生了暗红色的锈。
这里令人压抑的环境,就像是地狱一般令人觉得有些恐惧。高地的风声掠过,就像是是不绝于耳的惨叫和哀嚎声一般,夜间原本温润的月光,投射在这里也变成了惨白而冰冷的幽光。森森的阴气,让人完全不想踏入这样一个地方。
其实,这里暗无天日的监牢很少会关人,因为在宁华琼的手中,那些犯事的人一般都会直接被杀了。所以蒙尘的地面上少有足迹,可如今,有一个人被关在这里,已经有一段时间了。
一道身影踏至,冷然的踏入了这与她周身气息相仿的地界。入了山洞,她仿佛根本不觉得视物有障碍,轻车熟路的就踏入了那铁栏杆之前。
她淡淡看着那个背对着她的人一动不动坐着,分明他已经知道自己来了,但是似乎毫不在意,对自己的处境也没有任何反应。
“你本早该成为一具枯骨,只是甜儿极力为你说情,才压制住我当初的杀意。怎么,还不肯清醒么?”
那个人还是没有任何回应。这几个月来,宁华琼只来了两次,没有杀他,但是谁又能知道这是她什么样的心理,也许下一刻,他就会身首异处。但是现在他还做不了任何反抗,只能寻找一个机会,一个,不知道会不会有的机会。
宁华琼似也不在乎他是否有回应,继续冷然说道:“不论你是真失忆,还是假失忆,看你究竟能在这里坚持多久。到底鸿?派不会为你一人开什么先例,只是为师也并不想让你不明不白的就死了,若带着疑惑死去,那你该有多么不甘呢?哼哼哼哼……”
身影飘然而去,黑暗中再度生出沉寂,他动了动肿胀的手腕,扣身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响声。身上的外伤都已经好了,可是这有些严重的内伤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痊愈……
……
阮小路走累了,就坐到石头上面休息,两把被布包裹严实的锏被放在一边,从包裹里拿出爷爷为自己准备的干粮,就咬着那干巴巴的饼,一个东西从怀里面掉了出来,躺在脚边,阮小路低头一看,是那个绣花荷包……
她弯腰捡起荷包,回想起来,临走前归还荷包的时候,陈陌楚的表现有些奇怪。
当时带着纠结,阮小路还是决定把这荷包给人家还回去。她敲开陈家的门,陈陌楚看见是她,似乎有些诧异。
“你、又来送柴?”
阮小路摇了摇头,将荷包递过去:“这个……我还没来得及给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