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此时灵力损耗过多,身体早已虚弱已极,却因为寒潭洞实在太过寒冷,也有几日几夜不曾合眼了。
这日荐昆帝君走后,我却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有许多故人。
淮泽、衡惑神君、白茗神君、琬炎公主、盈袖、连腊八也在……
只是梦里我并不是那天庭上的上锦华仙子,只是一个普通的凡间女子,我不叫深深,叫浓儿。
母亲总唤我浓儿。
我从小到大都很喜欢这个名字。
春天里百花盛放是浓,夏天里雨落池塘是浓,秋天里枯叶满径是浓,冬天里雪满天地是浓。
情到深处,也是浓。
梦里恍恍惚惚最先看到的是北斗宫,张灯结彩。
映入眼帘的是衡惑神君和琬炎公主,这一日是他们二人的大喜之日,天庭之上云台四梦桥一路上扎了喜灯。众神仙罗列,挤得云台四梦桥上里一圈外一圈,人人道喜,更有无数小仙娥藏在柱廊之后,满眼羡慕。
令她们那羡慕的那人便是琬炎公主。梦境恍惚,我记不清楚琬炎面容,只记得她面颊绯红,显然是抹了厚厚的胭脂,衬得人比花娇,笑起来也比花甜美。
她身侧那人与她一样,也是一身红袍,细细看去这人面容三分清冷七分冰冷,便是那冷神仙衡惑神君。
衡惑神君素日里喜穿白衣,今日一身喜服,就好像是一团冰拢在了红霞里头。
这般英姿,莫说梦里,就是现实之中也难见。
他们大婚之日,天庭上的人都去了,唯独少了两人。
便是白茗神君和盈袖。
就在离北斗宫不远的仙山之上,白茗神君又撸起了他那宽袍大袖。
这一日,他又得了些好茶叶。
盈袖本来心心念念要去参加衡惑神君和琬炎公主的婚礼,却硬是被白茗神君拉到了茶园里。
白茗神君拢了拢袖子,笑道:“就凭我与衡惑的交情,今晚去闹洞房也可,何必急于一时,人多太过热闹,你也瞧不上琬炎如何仙姿美貌。”
盈袖嗔他一声:“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凑热闹了吗?怎么到了自己的知己身上反而不愿意去了,你莫不是,眼红了人家娶妻?”
白茗神君闻言,抬头笑了笑:“呵,我眼红什么,任他娇妻在侧,我已有佳人如斯。这琬炎公主他再喜欢,却到底也不能和他种茶叶不是?”正说着话手上就开始了动作,将手中一棵茶叶苗插到了土秧里,这做派全然不像是一位上神,倒也像是个上神种田的上神。
“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爱茶如命。”盈袖嘴上不饶他,手上的动作却也没慢下来。
一时之间天地风轻云淡,便有茶园绿油油一片,两位人影依稀穿梭于茶园之间。
还有一只沙皮狗跳跃其旁。
这美景甚好。梦里我心中恍恍惚惚,总觉得少了些什么,
脚底下也跟着一个恍惚就从天庭上摔了下去。
想象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袭来,我一个跟头摔到了南海龙宫之底。
淮泽。
那没有去参加衡惑神君婚礼的不止有白茗神君和盈袖,还有淮泽。